安徽与《李自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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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徽与《李自成》

老茂
 

在姚雪垠的《李自成》中,总能发现安徽风物人情的身影。粗粗算来,大致有50余处。

其一:地名。举些例子:明朝时期的凤阳,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,小说中有多处涉及。《第一卷》中李自成曾很感慨地说:崇祯八年春天,咱们初到江北(长江),老百姓望风相迎,咱们正在围攻颍州,离凤阳还有几百里,凤阳的老百姓就纷纷出来迎接,要不,咱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破了凤阳,焚了当今皇上的祖坟。

《第四卷》中提到南阳的唐王聿键,因为招致崇祯的疑忌,被贬为庶人后,押送凤阳高墙幽禁。所谓高墙,是明朝时在凤阳皇陵附近设置的特别拘留所,专门用于幽禁犯罪的皇亲宗室,四面围有高墙。

《第十卷》中多尔衮听说远在凤阳一带,老百姓有几千人叛乱,也打着救太子(朱慈烺)的旗号。其他安徽地名被提及的还有滁州、颖州、庐州、潜山、太湖、亳州、霍山等。

其二,人物。小说中涉及到的安徽人既有一代枭雄曹操、谋臣朱升等名人,也有皖籍官吏、著名文人等。农民起义将领罗汝才评价曹操真有本事,比刘备和孙权高明十倍,比袁绍和刘表高明百倍,至于说曹操的一些坏话,一定有些是误传,有些是偏见。闯王谋士牛金星则对曹操也有自己的看法,在书中他随即朗诵出曹操的著名诗句: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,壮士暮年,壮心不已;明代开国谋臣朱升书中也有提及。李岩对李自成说,朱升是徽州儒生,在元末不肯出仕,朱洪武打下徽州后把他请来,垂询大计,朱升回答了“高筑墙、广积粮、缓称王”九个字。

其三,活动。小说中涉及安徽的军事活动多集中在皖中和沿江一线。比如说,《第十卷》中提到明朝将帅左良玉还没有来到,从安庆至九江的江面上已经很乱,到处有人往来抢劫,杀人越货;南京方面派黄德功等将领扼守芜湖、荻港,使左良玉军队不能东下;李自成打算,南京不能去,就退到宣州、歙州一带,暂时立足,以后再说。书中还提及清康熙三年(1664年),清兵以好几省的人力和兵力来支援大军,运粮的百姓合起来总数在十万以上,有些人从安徽境内运往鄂西,路途有不少人死亡。

其四,风情。《第一卷》中提到,张献忠到过庐州府,知道合肥人不会发“母”和“鸡”两个音,把母鸡说成“猛滋”,觉得有趣。而李自成的部将田见秀说,几年前在和州、滁州一带,那儿水多,可是庄稼人还常常用水车浇水;该卷中提到,李自成于崇祯八年正月间路过颍州,在一个大乡宦的府邸中获取一个手卷,上边画着许多人物和马,画上题着“免胄图”三个较大的字,用较小的字又题着“仿龙眠山人笔意”(北宋杰出画家李公麟,自称龙眠山人、舒城人);该卷中,牛金星还抄写桐城人方孝孺的《扇子铭》,侧面反映出他自己的思想和品格。

书中还提到崇祯来到田妃宫中,看见桌上放着一块南唐龙尾砚(歙砚),上有宋朝欧阳修的题字。

虽然书中还有一些相近的内容没有录入,但就此可看出,这类描写几乎覆盖《李自成》各卷,涉及了安徽省的东、西、南、北、中,既有皖籍人物,也有物产和方言。真有“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之感觉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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