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黑尖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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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黑尖兵
走进省公安厅打黑除恶专业队
本报记者 王涛 文/图
资料图片
 

每当从媒体上看到有黑恶势力被打掉,群众无不拍手称快。然而,又有几个人知道“打黑尖兵”光环背后的艰辛?

他们平均每人每年出差办案时间长达300余天!

他们的家庭难以承受重压!

他们甚至住在看守所,吃犯人做的食物,只为保密办案!

他们秘密侦查,经常被人盯梢,每天要更换住处,只能使用公用电话!

他们面对的是犯罪的最高形式——有组织犯罪,挖出幕后黑手才是最终目的!

这些,我们都不知道。但这些,却是他们光环背后最真实的一面。这就是我们有血有肉的“打黑尖兵”。

生活: 住看守所吃大桶菜

主人公:李明 省公安厅打黑除恶专业队副队长

李明是全国打黑除恶工作专家。早在2001年他就开始接触打黑工作,并一直奋战在打黑除恶工作第一线。这一打就是11年。

2004年,省厅打黑专业队受命办理亳州一起涉黑案件,当时李明和其他6个人一起组成专案组,专案组刚到亳州的时候,发现李某犯罪团伙在当地势力非常庞大,盘根错节,社会控制能力很强。为了不打草惊蛇,必须封闭办案。

怎样才能做到保密?最终专案组把办案基地选在了亳州市看守所内,和犯人一墙之隔的一所房子里。专案组入住的时候,没有任何家具,他们自己买来铁架子床和简单的被子等物品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转眼到了寒冬,房子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,即使在室内也是滴水成冰,翻看卷宗的手,始终是僵直的。

办案过程中,为了节约办案经费,同时也为了节约民警的宝贵时间,他们的食物是由服刑的犯人们负责做的。大锅炖菜,铁皮桶拎来,一人舀一大碗,就是一顿饭。办案时在外面啃冷面包、方便面是正常的。那时候,能吃上几顿热乎乎、香喷喷的饭菜,真是幸福啊。

这起案件的整个办理过程长达13个月,他们是9月份过去的,很多民警好几个月才能回家一次,女同志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,因为实在想孩子、想家人。其中有一名战友,永远也不能回来了,牺牲在办案途中,他的名字叫黄发明,年仅27岁。

战友牺牲了,但案件还要办下去,他们经过长达9个月的工作,终于查清了李某犯罪团伙的主要犯罪事实,并掌握了大量证据。

但这时候,问题出现了,案件即将侦查终结,主犯李某却一直在逃。虽然9个月来一直对他进行追捕,但他却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溜掉,离他最近的时候,只有几百米。“李某一定要抓住,我们要亲手抓,要不然,对不起牺牲的黄发明。”

就这样,为了牺牲的战友,他们发誓要把李某抓住,并部署新的抓捕方案。后来,他们掌握到李某在杭州方向,再次组织抓捕。为了保密,整个行动只有3个人知道,参战人员都不知道要去哪里,抓捕小组集结地点直接设在高速公路上,集结时间是凌晨零点。集结以后,他们连夜赶到杭州,李某终于归案。

很多事情,直到案件破获后才真相大白,当时简直是无法想象的。原来李某在电信部门有一个“棋子”,这个“棋子”利用在电信部门工作的便利,对民警的行踪进行监控,并随时向李某通报,追捕民警每到一个城市,李某马上就会知道。

家庭:妻子累晕了也不能回家

主人公:赵刚 省公安厅打黑除恶专业队三队副队长

赵刚是一个年轻的“老同志”,今年33岁,但从事打黑工作也已有6年时间。他有一个纪录,出差1年零4个月。也就是在那次出差期间,他的妻子累晕在单位,但他没有回家。说到家庭,赵刚除了愧疚还是愧疚。

赵刚是2006年结婚的,妻子在肥西工作。

2008年的3月份,妻子还有10天就要分娩的时候,赵刚被公安部抽调到全国打黑办,参加全国性重大打黑案件的侦办,任务周期很长,保密要求也很严格。

接到任务的时候他正在深圳出差办案,就直接去了北京。10天后,他的孩子出生了,但他不在母子身边,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2009年的7月,当时已经会走路了。

2009年5月的时候,专案还没有结束,赵刚仍然在北京办案,有一天突然接到妻子单位的电话,说她因为劳累过度,晕倒了。赵刚当时心如刀割,因为他知道,妻子实在是太累了,一个人要忙家务,要带孩子,还要上班。但没有办法,当时专案工作正在关键时期,他不能离开专案组,所以,他没有回家。

2009年7月,工作圆满完成,他回到了家。这次出差从2008年3月开始,共1年零4个月。回到家的时候,他和妻子互望着,都没说话,后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,妻子都不怎么理他。

但是赵刚能够理解妻子,而且他非常感激妻子,是妻子用自己的爱和辛苦支撑了他们的家,让他能放心工作。

妻子经常跟赵刚说,在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总是不在身边,你说我嫁给你图个什么?要人没人,一年到头不见人;要钱没钱,有困难的时候啥都帮不上。人家出差回家都给老婆孩子带点礼物,你倒好,大包小包里都是脏衣服。

生活中,每当累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妻子也会抱怨,离婚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,但赵刚知道,那只是说说,因为她的心中有爱。

其实,像赵刚这种情况,在打黑队再正常不过了,常年出差在外,还不能跟家里人说是在做什么,亲人会怎么想?这些是家庭所难以承受的,因此离婚的也不在少数。而且还不能怪嫂子们,是打黑英雄们太忙了,顾不上家,顾不上她们。

办案:应对盯梢每天换旅馆

主人公:贾鹏 省公安厅打黑除恶专业队二队副队长

贾鹏看上去性格开朗,充满阳光,他也是一个打黑“高手”。说他是高手,是因为他多次通过暗访调查的方式破获案件。在他手中,通过暗访破获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件就有3个。

去年6月初,打黑队接到群众举报,以张某为首的一伙人在当时的巢湖市某县大肆开设赌场、聚众斗殴、故意伤害他人。

由于该案件涉及的违法犯罪线索庞杂,相关人员众多,案发时间较久,而且赌博犯罪本身就是隐蔽性极强的犯罪,采取公开侦查方式很可能无法取得理想的效果。因此,打黑队安排贾鹏组织人员对案件展开暗访。

暗访中被“盯梢”是很正常的事情。有一次,他们不但被盯梢了,对方最后还直接敲开他们的旅馆房门,问他们是记者还是警察,最后他们想方设法敷衍过去了。

对于各种情况,他们也有不同的对策。为了应对别人盯梢、调查,他们在暗访办案的时候,每天都要换不同的旅馆住,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。为了避免别人掌握他们的情况,他们都不用自己的电话,不管是互相联系还是与关系人联系,都使用公用电话。为了保护知情人,在与知情人约谈的时候,地点也要进行选择,尽量选择隐蔽、安全的地方,让别人想不到的地方,有时在车上,有时在饭店,还有时在大街上。

在暗访办案中,最大的难题有三个,一是找人难:不通过相关部门,单靠自己去寻找多年以前的人!第二是讲实话难:费尽力气找到了知情人,不一定敢跟你讲实话,因为他有可能被收买了,也有可能怕受到报复,如果他不跟你说实话,那你就白忙活了,甚至还可能让你的侦查方向出错。第三是作证难:你找到了人,他告诉你真相是什么,可谁愿意作证?因为他们不知道警方是否能除恶务尽,万一打击不彻底,就会遭到报复。

在暗访巢湖这起案件时,贾鹏和另几位同志组成了暗访工作组,秘密进驻某县。就在他们千方百计找到一些案件的受害人,秘密约谈时,这些被害人却不愿意出来作证。面对这种情况,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诚恳和决心去打动他们。

最终,他们通过长时间的暗访,掌握了张某犯罪团伙违法犯罪的第一手证据材料。7月份,暗访情况被以省打黑办的名义通报至巢湖相关部门。12月5日,巢湖市法院以组织、领导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八项罪名判处首犯张某有期徒刑20年。 (下转05版)

 
 
 
   
  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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