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巧用春联传家风
失望的压岁钱
那年春节我当家
寒假里的“勤工俭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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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春节我当家

□冯建军
 

提起买年货,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三十多年前,我给家里买年货的往事。

小时候,年货都是妈妈买,随着我和哥哥渐渐地长大,有些年货,就是哥哥帮着妈妈来买了,我偶尔跟着哥哥照看先买的年货,哥哥再去买其他的东西。1981年的冬天,哥哥参军去了部队,爸爸妈妈又要上班,白天没有时间买年货,这个任务,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那时候,物质紧缺,很多东西还要凭票购买,所以买年货的场面,和现在春运时的车票一样困难。

开始的时候,妈妈让我买一些春节时用的东西,像春联、鞭炮、筷子、饭碗等,然后再买能长时间存放的食品,糖块、花生、瓜子、苹果等。几天下来,妈妈对我买了的年货非常满意,加之春节的日期已经临近,妈妈就把购买鱼、肉、蛋、蔬菜的任务布置给了我。

每天上班前,妈妈都要再三地叮嘱我,钱和票一定要放好,千万不能弄丢了。为了买到让妈妈满意的年货,我特意冒着严寒,骑车到离家十多里地的大商场前去购买。商场大,货物全,买东西的人相应地也就更多。当年只有十四岁的我,一次次淹没在身高马大的成人中间,拥挤的场面,好像不是在买年货,倒是在抢年货似的。

尽管我小心又小心,妈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。那天去买鱼,当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挤到柜台前,准备从口袋里掏钱和鱼票时,周围的人把我的胳膊挤在口袋里,试了几次也抽不出来,当我的手终于抽出来的时候,手里抓的只有钱,鱼票不知哪里去了。想起妈妈说过,年夜饭的餐桌上不能没有预示着年年有余的鱼时,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
挤出人群,我翻遍了所有的口袋,依然没有找到鱼票。没办法,我只有流着眼泪骑车往家返。那年月,供应票比钱还重要,有些东西,再有钱,没有票也是买不到的。恐惧和伤心一起向我袭来,凛冽的西北方吹在我的脸上,眼泪也冻成了冰,粘在了脸上。

让我意想不到的是,当我把事情告诉妈妈,妈妈不但没有责怪我,反倒是安慰起了我。“都是妈妈不好,让我儿小小年纪就为家操心。鱼的事,妈妈会想办法的。”

那年的年夜饭特别的丰盛。因为妈妈还给了我临场决定的权利,我买了往年没有买过的新鲜的黄瓜、西红柿、青椒(当年很少有的)这几样蔬菜,因此也超出了妈妈的预支。当妈妈把红烧鱼端上桌子的时候,一下子把我惊呆了。哪里来的鱼呢?后来才知道,是邻居金大娘知道我家的情况后,把自家买的鱼送给了我家一条。

“小当家的,试试新衣服合不合适?”妈妈举着新衣笑着对喊我。这是妈妈利用几个晚上的时间,贪黑给我做的一身新衣服。为了表扬我的特殊贡献,妈妈还给了我五块钱的压岁钱,这可比往年的二块钱多多了啊。不过啊,我倒是更喜欢妈妈叫我小当家的,这说明我已经不是只知道玩的小孩子了。

穿着妈妈做的新衣,吃着自己亲手买来的年货,我的成就感油然而生,嘴里的饭菜,就显得格外的香,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年夜饭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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