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心去听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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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心去听雪

□ 戚思翠 常州
 

颇喜欢雪,喜欢浸泡在被雪花淹没的风景里,任凭它们拥抱着我的身体翩翩起舞,任凭它们抚摩着我的脸庞低吟浅唱……

古人云:“春听鸟声,夏听蝉声,秋听虫声,冬听雪声”。春夏秋的声音易听到,但冬听雪声,却要费一番心思。因在这喧嚣的都市,雪落在房顶上、大树上、马路上、花草上……很难听到,须用心去听。

天色茫茫,乱云低垂,雪漫长空。一城雪落,温柔如絮,轻灵如蝶,看似无声却有声。它是纳兰笔下的思乡情,“风一更,雪一更。聒碎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。”它是李世民的“冻云宵遍岭,素雪晓凝华”的感叹,它更是王旭“梅花散彩向空山,雪花随意穿帘幕”之雅兴。它跳跃在文人墨客的诗行里,寥寥数语,令人喜欢。

爱在这样的雪天套上红色外衣,静静地漫步于公园湖畔。杨柳依依,漫天冷凛,漫宇琼瑶。那六角的晶莹,洁白的身子,婀娜的舞姿宛如天山顶上盛放的雪莲,摇曳着,舞蹈着。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,儿时的大雪已然成为记忆里一曲缥缈的歌。我曾在大雪的吟唱里打雪仗、堆雪人、滚雪球,抑或支起大筛远远地扯着根绳子捕麻雀……那日子,亦成遥远而迷人的童话。

我在用心去听雪,那时的雪和今天的雪一样,洁白如玉,像翩翩起舞的玉色蝴蝶,似舞如醉,如吹落的蒲公英,似飘如飞,轻盈无比,充满了诗意与温馨。油然想起“雪纷纷,掩重门,不由人不断魂”耐人寻味的诗句来。雪的脚下,是一条条蜿蜒的土路,这些路连着农田、草屋、炊烟……更连着一颗颗农人的心。

我在用心去听雪,听到那广袤的原野上庄稼的拔节声、欢笑声。雪是上苍赐予大地的精灵。农谚云:瑞雪兆丰年。冬雪是个宝!雪的声音是有颜色的,她不只是白色,还有红色、绿色、紫色……这些色彩就在她的怀抱里,一旦落入土地,就会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,孕育出五彩缤纷的天地。这漫天的雪花哟,就是她的乳汁、血液,就是她生命的力量和色彩,就是她万紫千红的春天和果实累累的金秋!

我在用心去听雪,听雪的温柔歌唱,听雪的多情歌唱,听雪的豪放歌唱,听雪的大度歌唱,听雪的慈祥歌唱,听雪的启我心智的歌唱……其实,人生就是一场风花雪月,即春夏秋冬。春风、夏花、秋月、冬雪,每一个都是人生的细节。

想起雪小禅的散文里听雪:“这世间的美意原有定数。这听雪的刹那,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莲花。也寂寞,也淡薄,也黯然。但多数时候,它惊喜了一颗心。”那个雪,亦是清欢的,幽美的。

是的,听雪也是听心,听雪的刹那,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洁白清幽的莲花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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