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秤杆上的人心
大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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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姑

□ 蚌埠 徐玉向
 

儿时的记忆中大姑回家是件大事。

大姑总在清明前赶回。她定会提着许多糖果,我们小孩儿无不欢喜,于是轮流牵着大姑的手去自己家吃饭。晚饭后大姑和我们围在桌旁,一边裁剪火纸一边拉呱,直到小孩儿上了床,堂屋的灯还亮着。翌日清晨,我们提着火纸和铁锹去扫墓。大姑最多再住一两个晚上就得回淮南,家中还有五六口人的生活要她去张罗。

我总以为大姑的家很远,至少远过市区吧,不然大姑为何每年只回一次,而父亲却从没带我去过。父亲闲时常在灯下给大姑写信,告诉她祖母及家里的近况。听祖母说,嫁到河北的姑祖母每次回娘家就抱怨他的两个哥哥不去看她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祖父忙于生计,偶尔也会赶着大车花上大半天时间去看望嫁在淮河对岸的妹妹。表叔结婚,父亲骑自行车载我从家出发一路向北,在孙咀子乘船过淮河,再沿斑驳的柏油路向西疾行。到了表叔家我的屁股都被车子颠麻了。大姑有没有像姑祖母一样抱怨过呢?

待我真切地走完这一百多里路到大姑家时,那已是十二年前祖母仙逝之后了。

给祖母烧完头七,大姑说回,我要送,她不肯。老姑说情,“侄子送姑是应该的,去认认门,这条路要常走的。”早饭后我们步行到几里外的公交站,再从市区长途车站转道淮南,到站后须倒一趟公交。二零零零年父亲病重期间,年近七旬的大姑不顾多病,在淮南与老家之间来回奔波,父亲去世时她又带着亲戚们料理起父亲的后事。

在去淮南的途中,每到一处大姑必嘱咐我记清路标,到家后又硬留我住了一宿。此后,我便常以看大姑的名义去淮南蹭饭了。

三年前,我从浙江赶到时,大姑已病逝。伯父默默递来一张我周岁时的照片,说是从大姑的遗物中翻到的。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
我的大姑,永在青山绿水中,深藏我心间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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